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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一封信,就如同是個燙手山芋,許鶴寧細細看過后,倒抽口氣。
他怎么都沒想到許尉臨會在真相后還分家產。
是該說許尉臨精明還是傻呢?!
許鶴寧說不清楚,但是那一份東西直接人給送了回去。
許家是個爛攤子,即便這是許尉臨的心意,他亦不會收。
白日剛送出去的東西,當夜被返回到手中。許尉臨低頭看著那封信,無奈笑笑。
他就知道許鶴寧不會那么簡單就收的,即便他真的沒有別的心思,就純粹的覺得許家這些東西給外人便宜了。
他未必能守住,讓許鶴寧能留一份也是好的,何況這些東西他早年就清出了許家商行,為的就是怕許家什么時候危急,還能保下一份東西留給子孫。
是不過明面上的東西。
可人家視錢財如糞土。
他笑笑,把信鎖進一個小木盒里,再藏到了一扇墻的暗格后,或許以后還是能給出去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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隨著皇帝把太子召回京的消息傳出,官員們就發現皇帝早朝的日子減少了,不少人都警覺的去打探皇帝是否龍體抱恙。
但是乾清宮和太醫院的人嘴巴都是撬不動的,就連賈皇后和得寵的霍妃那里都沒能打探到消息,聽來聽去,就只有一個皇帝近幾年其實都未再寵幸后宮的事。
此事一出,有關于明昭帝身體不好的消息就暗中傳開,連后宅的云老夫人都聽見了。
這日,云老夫人正跟兩個兒媳也說起這事,主要是提醒她們外出赴宴的時候,誰說都得當不知道,閉緊嘴巴。
正說著,云老太爺從宮中回來,見妻子兒媳都神色嚴肅看自己,當即就猜到她們應當是聽說了什么。
“外頭那些傳言,聽聽就好。我每日都見到陛下,不像是外頭傳說的那樣,頂多是精神略比往日差些。想來第一是因為工部出事,三皇子剛當差就跟著犯了個大錯,對此事失望;二來是韃子又想進犯,大同那片日日都有戰報送來,沒有心情再到朝堂上聽大臣們為雞毛蒜皮的小事扯皮?!?/p>
云老夫人雖然身在后宅,可近得云老太爺多,以前沒少在丈夫跟前干紅袖添香的事,對朝堂上的事情還是比較敏銳的。
“陛下召太子回京,其實還是有關大同可能再起戰事的原因?”
云老夫人問到關鍵點,云老太爺嗯了聲,當是回答,然后進屋更衣了。
云大夫人和云二夫人相視一眼,心中有底了,就此告退。
果然接下來兩日,各家請宴的帖子都往云府飛,多是想從云家這里也打探消息的,妯娌倆被鬧得煩不勝煩。
她們也不可能一直推脫,一合計,索性躲到了肅遠侯府,美曰其名去照顧看身體向來不好的親家。
許母見到兩人時是有些詫異的,云大夫人去拉了她手,解釋道:“進來朝堂里似乎出了些什么事,總有人借著宴請來旁敲側擊的。你也知道,我們現在邁個步子都得先考慮抬哪個腳,萬一在外頭說錯點什么,就可能是災禍,我們就躲你這兒來了?!?/p>
許母聞言后直笑:“那你們就多住兩日,左右我兒煞名再外,她們怎么都不敢跑到我這兒來的?!?/p>
云家妯娌兩都被逗笑了,許母抿了口茶,想起云大夫人剛才那些話,倒是大大方方問:“她們打聽來打聽去,可是打聽當今龍體的事?”
“哎喲,連你這兒都聽到消息了,可真是……”云二夫人嘖一聲,“當今正當年,怎么就能被傳成那樣,也不知道是安的什么心思?!?/p>
說著,覺得最后一句失言,忙往自己嘴里塞了塊糕點,可把許母和云大夫人逗樂了。
云二夫人自己也很無奈。
她就是心直嘴快的性子,要不,她大嫂也不會帶她避到肅遠侯府來。
許家來了客人,許母近來精神不錯,還拉了丫鬟湊牌桌,陪著她們打了好幾圈的葉子牌。
直到張太醫來的時候才散。
張太醫見許母今日明顯心情高興,給請脈的時候面上也是笑著的。
等請過脈后,嘴角又耷拉下去,嘆氣道:“陛下近來精神還是不太好,憂思過重?!?/p>
說罷,給許母遞去信。
這已經是每日必有的程序。
許母今日依舊接過,張太醫見到她似乎猶豫的樣子,心中一喜,想是陛下近日病了,總算讓她也產生了些憐惜一類的情緒。
然而,下刻張太醫就看到許母還是把信剪了個粉碎,眼皮重重一跳。
——看來陛下病了,也不會有人可憐了。
張太醫收拾藥箱,準備回宮復命,就在這時,許母說:“還請稍等片刻?!?/p>
張太醫好奇,看著許母出去片刻,然后手里就拿了封信回來,交了給他。
不管這信寫了什么,張太醫激動得都差點老淚縱橫了。起碼這是回應,對吧!
張太醫拿著信歡喜的進宮,遞到皇帝跟前。
明昭帝接過信,手都是抖的,快速拆開后,卻被差點被那鑼鼓大的‘偽君子’三字氣得眼前發黑。
他……這是又怎么惹她生氣了,連偽君子都出來?!
而寫了信的許母此時就靠在大迎枕上,心里狠狠地想:那個用苦肉計的偽君子,要不是云家妯娌過來,她也真得以為他是病了,簡直不擇手段!
京城里除了大臣們關切皇帝龍體,身為兒子的一眾皇子也都在暗中關注著。
大皇子得到的消息,也就是傳言那樣的,真真假假。
不過他一概不信,只相信自己去判斷的。
首輔和云老太爺幾乎日日都見到他父皇,所以病重是不可能,平時上朝,他父皇看著面色也不差。
也不是硬撐的樣子。
多半還是他們太多心。
大皇子自打利用西北土質與別處不一樣去暗算太子失敗,他就再沒有任何動作。
西北土質的事情,是他在工部早兩年聽到一個告老還鄉的官員說的,那個官員說出來沒有人任何放心上,他也是忽然想起,故意放權給他三皇弟,設了這么一個陷阱。
偏偏太子命硬,居然還是讓他避過去了,還是許鶴寧出手救的。
這兩個人,恐怕關系已經不比尋常了。以前兩人單打獨斗就讓他吃足了虧,如今兩人要是真的合作……大皇子心里是惱的,尋思著還有什么機會。
此際他派出去的一個侍衛回來求見,一身的塵土,雙眼卻帶著光亮。
大皇子一見那個樣子,心里已經知道自己要找的人多半找到了。
等到侍衛開口,果然如他所料,眼里就閃過厲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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京城內個個心思活躍,云卿卿一眾還在趕路。
從西北回程,她生出有一種比來時要快的錯覺。
同樣是坐著馬車,并沒覺得多枯燥就到了當日她腿傷著的驛站,還是住回那日的房間,這樣一算已經走了大半的路。
這個驛站后邊不遠處是溪流,緊靠著一座小山林。
許鶴寧在她更衣的時候,一手按住了她要解披風的手:“今日天色早,我們到后邊走走?!?/p>
說罷,還順手去取了弓。
云卿卿看著倒沒有多想,只當他帶著防身的。
等他牽馬帶她到山林后,才發現他居然是來打獵的。
他們從京城一來一往,此時已經初冬,到了下午的風,刮過來都帶著涼意。
望著已經草木漸枯的山林,云卿卿想這個季節哪里還有什么獵物。
她好奇地坐在馬上,許鶴寧牽著韁繩,一邊看著四周,一邊在她耳邊說話:“那日來,我就想帶你到這后頭看看的,結果你忍著傷,險些沒把我疼死?!?/p>
她聽著都替他害臊,在心里呸了一聲。
每天就知道花言巧語,疼的明明是她,他倒是巴巴地掛在嘴上。
正是這時,許鶴寧聽到草叢里用動靜,同一時間,他弓已經拉開。
云卿卿只聽到耳后弓弦被松開的顫音,利箭就飛入草叢中。
里頭傳出小小的一聲,許鶴寧快速翻身下馬,把韁繩送到她手里,自己到草叢里就抓出一只灰色的兔子。
那兔子倒幸運地沒被要了性命,是被箭擦過,受驚想跑反倒一頭撞草叢里的石頭上,撞暈了。
云卿卿見到那毛茸茸的兔子,伸手就要過去,看到它腿上的傷,還拿自己的帕子給包上。
“我要養起來?!?/p>
許鶴寧聞言詫異,下刻想到什么,似笑非笑地說:“你連我送的鯉魚都吃了,倒是想養兔子了?!?/p>
“你這是多小的心眼,還記著呢。所以這只我要養起來!”
云卿卿說著,還很鄭重的點頭,許鶴寧桃花眼微揚,自然是她高興就好。
本來就是哄她高興來的。
抓了兔子,還傷著了,云卿卿也不想呆在外頭,說要回去給它上傷藥。
中途兔子就醒來了,許鶴寧怕云卿卿抱不住,就都自己拎著。
兩人有說有笑回落腳的院子,正好遇到太子在院子不知是賞景還是活動手腳,便朝他見禮。
太子一眼就看到被許鶴寧捏著后脖子的灰兔子,笑道:“肅遠侯還去打野味了,魏喜,你幫著給送到廚房去?!?/p>
“不是!”許鶴寧剛要說話,兔子已經被殷勤的魏喜拎過去,直接朝外走。
云卿卿在此時也拽住了他袖子,不讓他再解釋。
畢竟這是太子,可能太子是想吃野味了。
許鶴寧陰沉著臉回了屋,等兔子端上來后,云卿卿難得的,當晚少吃了一碗米。
許鶴寧都看在眼里,可把太子在心里罵了幾百遍,再一看他的嬌氣包悶悶不樂的樣子,沉默著在想什么。
次日清晨,還在睡夢中的云卿卿是被什么東西蹭醒的。
絨絨的,蹭在她臉頰上,癢癢的,讓她想笑。
她揮揮手,唇就被人吻住了,等到氣喘吁吁被放開,一只白色的兔子就被許鶴寧拎到眼前。
“抓不到灰的了?!?/p>
他有些遺憾地說。
云卿卿坐起來,這才發現他滿身露水,連頭發都是濕潤的。
她心頭一驚,“你什么時候去抓的?!?/p>
許鶴寧只是朝她笑,目光繾綣:“沒花費多少時間?!币簿鸵煌砩喜琶酵米痈C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