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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昭帝十分注重西北治旱一事,又有太子故意落水,河道工程出了問題的消息飛快傳到帝王那里。
看過由錦衣衛呈上的折子,明昭帝臉色十分難看。
“混賬!當日若不是肅遠侯在,太子是不是就得葬身那河里了!”
皇帝一摔折子,氣得胸口起伏不定。
一出事就是工部,明昭帝當然是先想到長子,連夜就讓錦衣衛先把大皇子的府邸給暗中圍了起來,開始調查。
到了天明,錦衣衛并沒有查到大皇子進來有異樣的舉動,反倒發現工部河道加固砂石比例是三皇子批示,還上呈內閣經過一輪查驗才派發下去。
查來查去,根本沒有跟大皇子有任何一絲干系,甚至是連首輔都同意了用那加固的方案。
明昭帝坐在龍床上聽錦衣衛匯報,是半信半疑,在早朝前先把首輔、工部一應人等還有三皇子叫到跟前。
太子險些出事的折子丟到他們跟前,把一眾人都嚇得心慌跪地。
“朕就想知道,你們是怎么擬定的章程,為何會出如此嚴重的事故!”
皇帝目光凌厲,緊盯著他們的一舉一動。
首輔到底是經歷大風大浪,盯著皇帝的雷霆之怒,解釋用砂石比例的原因。
“陛下,加固堤壩的用料用量,都是工部一直沿用的,即便是常發洪水的南邊,都是用此方案。所以西北用的亦是相同的?!?/p>
“那為何西北就那么容易決了堤?!”
即便首輔能解釋用料用量,但也無法解釋為何西北河道就出問題了,盯著皇帝的憤怒,只能閉眼狠心道:“臣亦不知,只能讓人再到西北查河道,看是否施工時出現偏差?!?/p>
三皇子跪在地上,額頭滑落冷汗,他知道首輔是要把所有責任推到工部,推到他頭上了。
但他亦百思不得其解,為何同樣的用量,到了西北就不行了呢?
然而,讓明昭帝感到心煩意亂的不單是太子遇險的意外,把首輔一眾人遣走后,又得到一樣他覺得有問題的消息。
他留著西北暗中看著許家動靜的人來信報,說秦氏死了,死在見過許鶴寧的當天夜里,還是自盡。
他找回許鶴寧母子后就沒敢貿然滅了許家,怕在招安前讓這個性格乖戾的兒子對朝廷更加生厭。等到許鶴寧回京后,想要動許家卻接連出意外,被許尉臨先鬧了個‘認祖歸宗’,他索性就繼續留著許家,打算用來當許鶴寧最后歸宗的助力,結果那毒婦卻先死了。
還是在當日見過許鶴寧自盡。
明昭帝在這個消息里當即嗅到不平常。
……難道他那兒子已經發現自己不是許家人,還翻出了秦氏當年行兇一事,秦氏是畏罪自殺?!
想到這里,他心下一凜,讓廖公公把送信的人帶進來,一通細問。
“秦氏死的時候侯爺與太子殿下去修河道的地方了,離開當日并沒有任何異樣,更沒有傳出一絲侯爺跟許家鬧不和的消息?!?/p>
沒有傳出任何和許家鬧不和的消息,如若是許鶴寧的性子,知道自己不是許家人,勢必是要斷了關系在收拾許家母子。
可什么都沒有,偏偏秦氏又自盡了。
明昭帝思來想去,還是覺得事情過于巧合,更偏許鶴寧知道了自己并非許恒的親子。
其實早在遣他去西北的時候,就想過暴露當年事情的可能,畢竟一細細追究就會發現里頭有個很大的時間差。
許恒身死的消息是先被心腹傳回去的,這一點即便他后來也無法逆改和掩飾的最大漏洞。
他堅持讓許鶴寧去,其實也有想讓他自己追查的想法,可偏偏他沒預料到兒子的娘對自己態度如此堅決。
現在讓許鶴寧知道身世,恐怕他一輩子都不用想把人認回來了。
“盯著許家,看看那個許尉臨有沒有怪異的舉動,以后嚴密監視許家!”
明昭帝語氣又急又快,是難得的緊張。
他這些年就不該大意,覺得許家一界商賈沒有什么好監視的,讓人只是探探動靜,潛伏得不深,反倒給自己了一個不方便!
探子受令離開,廖公公看著臉色鐵青的明昭帝,硬著頭皮道:“陛下,該上朝了?!?/p>
明昭帝扶著桌子站起來,卻不想突然眼前一黑,又坐倒在龍椅中。
當日,早朝取消。
**
許家老太太離世,停靈七日。
眾人以為經過云卿卿一出,許鶴寧根本就不會出現在許家,結果沒想到他不但去了,還每日都去。
一去就是往正廳一坐,連著七日,把秦家那幾個舅老爺沒事就喊跟前,讓人也坐到跟前。
外人看著,那是許鶴寧性子好,大人不計小人過??汕丶业膸仔值茉谒?,每天都被嚇得快要尿褲子,哪怕他一挑眉,心臟都會多跳幾下,可謂苦不堪言。
今日許老太太總算下葬,秦家幾兄弟發現那個煞神沒有出現,連走路都覺得輕松了。
云卿卿醒來后,發現這日許鶴寧沒有早起出門,睡眼惺忪蹭到他身邊問:“今日不是許家出殯,你沒去?”
許鶴寧伸手就人攬到懷里,心里感慨一聲她怎么那么軟,那么好抱,低頭親親她眉心才才回道:“你還真覺得我去給她送終不成?”
不過是人在許家好行事,暗查一些東西。
他從縣城回來那日,就覺得事情不對勁,讓陳魚連夜潛進去秦氏屋里,看看還能不能找到什么異常。
秦氏雖然瘋瘋癲癲的,可他不覺得會自盡。
那樣一個惡毒又自私的女人,即便瘋了,本性也不會變的。
但是陳魚都沒能找到任何東西,連府里小丫鬟的墻角都聽了,都沒聽到什么。雖然沒有什么發現,許鶴寧又不想再伺候那狗太子,索性就告假說秦氏死了,他不出現恐怕要被御史筆誅墨伐,賴到許家等著看許尉臨收拾秦氏的舊物。
收拾舊物的時間是出殯前一天,可惜的是,依舊沒有什么收獲。
云卿卿可不知他心里還有那么的考慮,聽到他的話調侃似地說:“做戲做全套嘛?!?/p>
許鶴寧突然就翻身,把她壓住了,低頭去啄她唇一下:“昨兒可沒全套……你補償我?!?/p>
帳子里就傳出云卿卿的低呼,還有她狠狠地罵聲:“我說的是戲,你說的是什么!你就天天想著怎么耍流氓……”
然而才罵一句,就全成了咽嗚聲。
外頭,翠芽打著哈欠想看自家姑娘起身沒,好打水洗漱,結果聽到床榻震響的聲音,鬧了個面紅耳赤飛快轉身。
等到許鶴寧一臉饜足出房門時已經是半個時辰后。他徑直走出院子,陳魚等他等得都快沒了耐性,見到人急急忙忙道:“寧哥,剛才京城來人了,說是陛下派來的,讓太子提前啟程回京。我偷偷聽了幾句,似乎是陛下身體不太好,才讓太子早些回去?!?/p>
皇帝身體不好?
許鶴寧是有些詫異的,怎么看皇帝都不像身體不好的,罵人的時候可中氣十足,震耳欲聾。
他眉頭緊皺,很快就被太子的人請過去,正是說啟程一事。
只不過太子沒提皇帝身體問題,只說現在回去也是件好事。
“先前河道的事情也有了結果,是因為西北久旱,水份流失,土地沙化被任何地方都厲害,所以工部的工程才出了岔子。如今其他河道要重新加固,沒有個三五個月,估計完工不了,我們留下只是耽擱時間,還得受工部按幫飯桶牽累,早點脫身也好?!?/p>
許鶴寧面無表情聽著,心里已經罵了聲狗太子。
明明都功勞都是狗太子,關他屁事,而且撈到好處就跑,簡直讓人鄙視!
經過這些日子的相處,太子一見許鶴寧的表情就知道他在心里罵自己呢,倒也不氣,揚著嘴角微微一笑:“回去的路上也拜托肅遠侯了?!?/p>
整個別院就都忙碌了起來,一直收拾到中午才算完,各處也整裝待發。
官員得知太子要離開,都紛紛前來告別。
云卿卿那頭收到不少官夫人硬是塞來的所謂特產,翻看過都是些常見的東西,就勉強收了。
等出了城,趕到落腳的驛站后,翠芽拿了個信封過來說:“姑娘,許家送的那狐貍皮里怎么還夾了這東西,先前明明拍打過,沒見到的?!?/p>
云卿卿聞言接過,看到封口有蠟封,側耳一聽凈房響起水聲,許鶴寧還在沐浴,她索性就先拆開了。
許鶴寧正準備從浴桶出來,就聽到碰的一聲,是云卿卿直接重重推開門進來。
他見她腳步匆忙,挑挑眉道:“怎么,夫人要給我搓背不成?!?/p>
云卿卿卻聲音輕顫,捏著自己手里的信說:“許尉臨……送來這個,這里頭是許家三分一的產業,都歸到了你名下!”
許鶴寧愣了一下,“你說什么?”
許尉臨他是瘋了吧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