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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小子總算是先動腦子了?!痹S鶴寧贊許地看了他一眼。
陳魚翻了個白眼,沒覺得這是夸贊。然后就摩拳擦掌地問:“我們去堵人嗎?”
他實在好奇老二究竟都要做什么。
許鶴寧卻沉吟片刻,說:“先別動,你想個辦法,暗中去打聽打聽城里的人,對我是個什么印象?!?/p>
“???”陳魚剛還覺得自己腦子好使,這會就轉不動了,“什么意思?”
“你先去,聽到什么,先回來跟我說說。記得別太過顯眼?!?/p>
許鶴寧有自己的想法,陳魚也就懶得去想為什么了,反正他總會知道的。
等陳魚離開,許鶴寧就直接坐在屋門前的臺階上,沉思良久,連云卿卿來到身后都不知道。
是夜,陳魚就帶著最初先打聽到的消息歸來,兩人還是站在屋前的廡廊下說話。
“寧哥,事情好像有點兒不對?!?/p>
燈籠的光將陳魚面容照亮,他一對濃眉緊皺著,眉心是個一個川字。
許鶴寧聞言并不著急,只靜靜等他下文。
陳魚沉默片刻,是在整理思路,然后才繼續說道:“義母跟我們都說起過,當年是那負心漢在夏至前三日不辭而別,后送信說要接義母回許家的,信的落款日期在夏至的后一日。傳回死訊的時候,是快入秋了,義母當時已經到了漁村,消息是聽過路商人說的?!?/p>
“但是我今兒怎么聽到那老鴇說,夏至前那負心漢就出殯了,是立的衣冠冢,說找不回尸骨了。我覺得奇怪,我又找了個一直在許家胡同賣茶葉的那家人細問過。他們時間記得很清楚,說那負心的傳出死訊是在初夏四月中下旬的時候?!?/p>
許鶴寧眉心一跳,已經明白陳魚說的不對,淡聲接話道:“既然人是在四月中下旬就死了,那人怎么可能會在夏至前才離開我娘,有在夏至后寫信說接我娘回許家。時間根本對不上!”
他一算,時間還差得遠,前前后后加起來都快一個月了。
而且他看過當年的信,還是他親手燒的。那時年少,覺得有關那個人的東西都膈應,氣性大得很。
所以他亦把落款日期記得很清楚。
陳魚此時突然打了冷顫,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。
“寧哥,我怎么覺得那么瘆人呢?!”
許鶴寧沒有應聲。
這世界上可沒有什么借尸還魂的事,有的只是人裝神弄鬼。
但是他相信他母親不會連枕邊人都認錯,也不會記錯那個負心漢離開的時間。
“沒有什么好瘆人的?!痹S鶴寧捻了捻指頭,“這里頭時間是一個很大的錯漏,但是若說是許家認錯,又無法解釋為何我娘口中那人的名姓,就是死了的許恒。許尉臨可不就是因為許恒這個名字,才尋到我的?!”
事情捋下來,反倒更顯矛盾,像是一團霧攏在人眼前。
陳魚嘶地一聲,反應過來他讓打聽這些是什么用意了:“寧哥,二哥派劉富來,其實是來打聽與這些事相關的消息嗎?!”
那劉燦又是什么時候知道事情有不對的地方。
“見鬼了!”
陳魚喃喃一句,許鶴寧已經有了決定:“明日帶我去見劉富,不就知道老二派人來西北到底是做什么?!?/p>
兄弟倆議定,約了明日清早就出門,各自回房。
此時已經近三更天,云卿卿沒得等著他,就先迷迷糊糊睡了過去。
他先去吹了蠟燭,輕手輕腳掀了被子躺下,腦海里亂糟糟的,全是陳魚說的那些事。
然而不管他回想幾遍,細細從頭到尾去捋,都還是剛才得出的結果。
但是最終結果,和最大概率的可能,就只有一個。
許鶴寧倒抽一口氣,帶著滿腹心思入眠,整夜都陷入光怪離奇的夢境里。
次日一早醒來,太陽穴發漲,讓他忍不住一再揉按。
云卿卿清早醒來知道他要出門,就張羅著早飯,不想回頭就見似乎是他頭疼的樣子。
“你可是頭疼又犯了?”
心里跟著緊張。
許鶴寧放下手,忙安撫她道:“不是,是昨晚盡做亂七八糟的夢,沒睡好,太陽穴發脹。不是你想的那個頭疼?!?/p>
云卿卿聞言表情明顯放松下來,可下刻又盯著他目不轉睛的看,像是在審視什么:“今日就是最后一天的藥,你可不能為了不耐煩喝藥,就撒謊!許鶴寧,我要生氣的!”
他被她逗樂了,彎腰在她眼角輕輕啄了一下。
“我不會拿我們的孩子來開這種玩笑?!?/p>
孩子?
好好的,怎么扯上孩子了?
云卿卿沒跟上他的思路,怔愣著。
許鶴寧見她茫然可愛的樣子,哈哈哈大笑,一把將人攬到懷里,低頭繾綣地去吻她耳珠。
“嬌嬌剛才不是說今日是最后一天的藥了,難到你是要反悔先前說的那些話不成?”
耳垂被他輕咬著,又含在口中,他的呼吸灼熱,隨著聲音鉆入耳洞,曖昧得直叫人腳發軟。
“我何曾說過什么了?!”
云卿卿終于反應過來他為什么扯上了孩子,絕口否認。
他就在她耳邊低笑一聲,“沒事,嬌嬌會想起來的?!?/p>
她被他說得心一緊,就想要掙開,就怕他這會就要渾起來鬧他。
上回就是被他鬧得幾乎神志不清,才胡亂應下了那些。
哪知還沒等她開始掙扎,許鶴寧反倒先一步放開她,還往后退了一步。
她再度愣了愣,想他今兒怎么轉性子了。
許鶴寧就在她警惕又疑惑的目光中緩緩一笑,那樣一笑,意味不明,目光熾熱,反倒更讓人臉紅心跳了。
——他肯定不懷好意!
**
不懷好意的許鶴寧在她監督下喝過藥,跟陳魚出門去。
走到半道,正好遇上也要出府去的太子。
太子今日約了工部的人在府衙議事,不出城,陸大人跟著就夠了,目送許鶴寧匆忙出府。
心想他出門,是不是有誰又要倒霉了。
出府后的許鶴寧和陳魚策馬來到城西一片魚龍混雜的地界。
這里住著許多貧苦的百姓,而這樣地方,正好是三教九流的聚集地。
兩人把馬托給一家茶棚看管,然后七彎八拐地在小胡同里走了一段路,陳魚在一處破舊的院子前停下。
“就是這兒?!?/p>
陳魚再三確定,許鶴寧當即就抬腳踹開了門。
這動靜讓內里的人受到驚,快步跑了出來,看清來人身影,第一反應就是要翻墻跑。
陳魚早有準備,三兩步就追上人,一提溜衣領,就把人直接摔到了許鶴寧跟前。
劉富被摔得眼冒金星,哎喲直叫喚,爬起來后,哭喪著臉朝許鶴寧喊:“大當家,你這是干嘛呢?”
“你一見我就貓見老鼠似的逃竄,不應該是我問你才對?”許鶴寧好脾氣的挑眉,笑著反問。
可劉富見到他那笑,皮都繃緊了。
“大當家,我就是來被二當家派來打探這邊有什么生意能帶帶的。先前二當家來信說和你鬧了些誤會,你這些日子會在西安,讓我少惹你生氣,這不才嚇得逃跑的?!?/p>
“劉富……你認識我多久了?!?/p>
許鶴寧依舊笑著,眼底卻沒了笑意。
劉富被他這樣盯著一看,知道自己的話,他一個字也沒信,一股寒意就從心底竄起。
這是對他最后的通牒了。
他一閉眼,到底自己乖乖招了:“是二當家讓我來查許家老太爺的一些舊事……”
“還有呢,你一口氣說完,我向來沒什么耐性?!?/p>
劉富一雙小眼睛左右亂轉,許久都沒開口。
陳魚先毛了,一腳就踹他屁股,罵道:“劉富,爺看你是皮癢了!我們為何會跟老二有誤會,你不清楚嗎?你既然清楚,肯定那件事的幫兇,信不信老子現在扒了你的皮,過后老二也不吱一聲!”
“三當家的別踹了,別踹了!”劉富是真服軟了,一屁股坐到地上,喘著粗氣道,“二當家讓我來查許恒去嘉興前后的事情,二當家不知從哪里察覺到許恒當年拋棄大當家母子的時間不對?!?/p>
“我趕來西北后,很快就查到確實不對!許恒早死了,和二當家說的當年離開嘉興的時間確實對不上,我在繼續查探,發現……大當家你的生父可能……”
劉富說道最后,聲音極低地吐出幾個字,最后還說一件讓許鶴寧轉身就走的往事。
說完后,劉富整個人都跟水里撈出來的一樣。
他回去可怎么跟二當家交代??!
等回神的時候,一琢磨許鶴寧剛才滿身戾氣的樣子,喊了聲糟糕,要出人命!
連滾帶爬爬的站起來追了出去,但是哪里還有許鶴寧的影子,只能到街頭聘了輛車趕往城東。
那是許家所在的方向。
**
許鶴寧離開的時候,應云卿卿說中午會回來用飯。
她就坐在院子里,用紅泥小爐給他熬藥,正好是能在用飯前喝藥。
然而她沒能把許鶴寧等回來,反倒等來一個自稱說是劉燦手下的人。
已經是深秋的天,那人被請進來的時候,連背都被汗濕了,讓云卿卿無端緊張。
“你有何事?可是二弟哪里出了什么問題?”
她第一想法是他沒能找到許鶴寧,有急事才來求見自己,是從嘉興來的。
劉富用不怎么流利的官話說:“夫人,你快去許家,晚了,大當家的脾氣搞不好要鬧出人命!”
許家?
云卿卿心跳重重跳了一下,站起來就朝翠芽示意要出門,邊往外走邊問:“到底怎么回事!給我說清楚了!”
是許家人又干了什么急怒許鶴寧的蠢事!
劉富一時不知從何說起,先撿了最重要的說:“大當家的生父不可能是許恒!”
什么?!
云卿卿腳步一頓,震驚得以為自己聽錯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