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許鶴寧帶回來個意外的消息,讓云卿卿吃驚不已。
“為什么突然要把你調到禁衛里?而且護送太子,應該是有錦衣衛吧,既然是賑災和監工,那還有戶部工部,士兵也少不了,這一去得幾個月?太子妃不是快生了?”
這個時候,太子離京做什么?
對于她的一連串疑問,許鶴寧同樣有不明白的,但他更偏向于是太子有陰謀。
許鶴寧把她攬到懷里來,懊惱地道:“你別跟著去了?!彼筒辉撜f那句話,反倒讓太子斷了后路。
可誰知道明昭帝會應允,鬧得出趟公差跟回家省親似的。
云卿卿沉默片刻,攥住他衣襟說:“不,既然讓帶女眷,我為什么不去?”
有太子在,那一路上肯定不怎么趕,行程不會太勞累。
“卿卿,你還是留在京城?!?/p>
許鶴寧覺得自己頭又開始疼了,伸手在太陽穴上重重按了一下。
他不敢保證太子要怎么對自己,不能讓她跟著冒險。
云卿卿見他難受的樣子,張了張嘴,到底是沒有說什么,沉默著沒有回答。
很快,許母那兒也知道消息,是云卿卿趁著許鶴寧到書房的時候,跑去給婆母說了。
許母第一反應同樣是不想讓她跟著到西北去,一路辛苦,一個嬌滴滴的姑娘家怎么受得了。
云卿卿是帶著說辭來的:“娘,您和侯爺都不說,可我知道侯爺近來身體肯定有不好。一日就得喝三大碗的藥,您不讓我跟著,他這個性子能按時服藥嗎?那身體要什么時候才能好?!?/p>
她這算無意間戳到了許母心中最擔憂的事。
張太醫說他是娘胎里帶的毒,一個月的藥一次都不能斷,過后再看看是否能逼出余毒。
可因為兒子,就讓兒媳婦跟到那么遠,去吃苦……“不行,卿卿你還是留在京城陪娘親吧?!?/p>
原以為自己能說服婆母的云卿卿眼都直了,心里是感動,又喪氣。
許家母子統一戰線,她整個下午都蔫蔫的。
許鶴寧看著眼里,硬著心腸當自己不知道她的心思。到了晚上,他想到自己明天要去云家見云老太爺,這又溫聲哄她:“明天你陪我回云家吧,昨兒中秋你都沒能家去陪長輩?!?/p>
云卿卿直接把頭蒙到被子里,給他一個冷漠的鼓包看。
他盯著那隆起的被子,旋即搖頭失笑。
嗯,他又把人惹生氣的,同樣還是不好哄那種。
平時溫馴的姑娘家,是不是生起氣來,就特別棘手。
許鶴寧得出個結論是的。
第二日早上有早朝,許鶴寧的一紙調令當朝就發了出來。云老太爺管著吏部,自然是提前知道了,神色復雜望著自己這個孫女婿。
等散朝,各自散去。許鶴寧因為額外加入禁衛,連這個副指揮使都是新增的位置,他對自己要到哪里報道還帶著茫然。
正當他站在金鑾殿外想自己上哪里領差時,廖公公幽魂一樣出現在他身后。
“侯爺,陛下在乾清宮等侯爺?!?/p>
許鶴寧冷冷回頭看了眼,也不要人領路,大步往帝王所在處去。
今日乾清宮里的香換了,不是他常聞的龍涎,而是一種安神香。
許鶴寧在行禮時偷偷覷了眼皇帝,發現他精神果然不太好,眼底下有著烏青,在早朝上他還真沒注意。
“你坐?!泵髡训壑赶蛞贿叺目找巫?。
他不客氣坐下。
皇帝見他那大刀闊斧的坐姿,不知想到什么,眼底倒有了笑意,聲音十分溫和:“讓你去西北,一是因為朕放心你跟著太子,二是許家出的銀子,你去也算合情理,至于第三……”
皇帝說著,目光有些復雜停頓片刻。
“第三你自己想吧?!彼苯勇赃^那個第三,說其他的,“總之,你別賭氣啟程。你那嬌滴滴的妻子,你想帶著,你就帶著,朕不過問。有錦衣衛在,用不著你去賣命,記住保護好自己,還有你的妻子,以及太子?!?/p>
一番話說下來,居然有種長輩囑咐小輩的意味,許鶴寧懶懶抬起一雙桃花眼,心里想著皇帝果然有病。
既然不要他賣命的,讓他去個屁的西北,就因為許家嗎?
即便他不去,許尉臨難道還敢少拿銀子不成?
不過事情定了,許鶴寧覺得走一趟也無所謂,正好摸透許家的老底,方便他一擊即中。
這日,是明昭帝難得見許鶴寧規矩領命,恭敬應是的一回,讓他沒有什么精神的面上染了安慰的笑。
從乾清宮出來,許鶴寧就順著宮道準備出宮去,結果正好遇到太子。
皇宮那般大,這條道還是出宮的路,他可不相信什么巧合緣分,面無表情就越過太子,連行禮都沒有。
“侯爺身子見好了吧?!?/p>
在他走過太子身側的時候,聽到對方低低一聲。
許鶴寧眼眸一沉,根本不中這種低級的激將法,繼續往前去。
太子轉過身,腰間玉佩發出清脆的碰撞聲,一張俊顏上盡是笑,朝他背影說:“侯爺,我們還是合作愉快吧,一路就有勞你了?!?/p>
許鶴寧依舊充耳不聞,快步消失在長長的宮道上。
待他打馬回府,接了云卿卿,就往云家去。
云老太爺知道他今兒會到,在中午時分便回了府,許鶴寧這才從云老夫人那頭出來。
他人一走,云老夫人就笑著跟孫女說:“還以為他是悶葫蘆性子,這不是能說會道的,那些個小故事說得精彩?!?/p>
原來許鶴寧陪在這兒,給老人講故事逗趣。
云卿卿卻面上發熱,心里道,都是他不正經念話本學的這種聲情并茂吧。
而云老太爺見孫女婿,開門見山先說道此事的好處:“調到禁衛也好,說明陛下信任你,你護送太子,又是立功的事,往后太子登基你們也能親近一些?!?/p>
“您怎么就知道此事不是太子算計什么,好好的,怎么會突然點我到西北去?”
許鶴寧琢磨來琢磨去,還是覺得太過特意。
老人喝了口茶道:“太子不會傻到這樣算計你。你到底是老夫孫女婿,你在半路有個什么,有著先前那些事,你覺得我不第一個要怪到太子頭上,就算是太子有過提議,那也說明是在拉攏你?!?/p>
“太子是聰明人。浙江一團亂,他比任何人都希望得到解決,省得拖到他以后真登了大典,還得忌憚剛上位更不好輕易動人。所以你現在越得權,對太子來說反倒越好,那樣說明陛下會越快速清理浙江?!?/p>
這些許鶴寧不是沒有想過,可狗太子那樣,他就是覺得不能信任。即便兩人現在真的合作,往后亦不見得太子會真信任他。
各取所需罷了。
他沉默片刻,到底還是先認同云老太爺的說辭。
隨后,又從老人哪里得了份西北最新的輿圖。
“我在西北有個以前的同僚,他就愛畫這些,這是前陣子剛送來給我的,正好你出門用得上。帶上吧,仔細研究沒壞處,你是帶過兵的人,一路上有什么要注意的,想來你比我更清楚?!?/p>
許鶴寧朝他一揖到底:“晚輩必定時刻記住您的教誨?!?/p>
云老太爺意外的望著他,旋即放聲大笑。
嗯,有那么點孺子可教的樣子了。
夫妻倆在云府留到用過晚飯才離開,許鶴寧被大舅兄抓著喝了不少酒,不知是不是因為太子上次耍的手段,許鶴寧覺得自己看到酒心里就發毛。
以后他還是少碰這些黃湯為妙。
離出發就滿打滿算就剩余一日,回到府后,云卿卿當晚就吩咐人給他收拾東西。
許鶴寧見她回家后還是沒有笑臉給自己,只能不要臉的纏她,后果就是耳朵差點被擰掉了。
皇帝許了他出發前都不必再當差,許鶴寧第二日越挫越勇,黏糊了人整日,就連到了許母跟前都拉著小妻子的手不放開。把云卿卿鬧得都快沒有脾氣了。
當夜,許鶴寧只想好好摟著香香的小妻子睡個好覺,卻是被一雙攀在小腹的手差點給弄丟了魂。
他從來沒想到,她會主動,激動得雙眼赤紅,都恨不得把人吞了。
這一夜,許鶴寧連夢都沒有,睡得極香甜。
次日一早他就要到宮門,云卿卿面色如常送他出門,告訴他什么東西放在馬車哪處,再細心不過。
他首回有不舍得離家的情緒,按捺不住一把扯了斗篷將她遮住,彎腰狠狠親她的唇。
一眾丫鬟們看得忙背過身去,陳魚被酸得直翻白眼,抬頭望天。
云卿卿站在府門前,望著他的身影離開,抬手把鬢邊的碎發挽到耳后,微微一笑:“我們也該出發了?!?/p>
待許鶴寧接了太子,從宮門出發走向西城門的時候,看到一輛有熟悉徽記的馬車,他臉色一變。
云卿卿算好了似的,在這個時候盈盈下車,遠遠就朝太子的馬車揚聲請安。
太子聽到那清甜的嗓音,撩起簾子就見到一位貌美的佳人,他眼角一彎:“肅遠侯夫人是在這兒等著呢,孤還以為夫人不與我們到西北去?!?/p>
說罷,有些幸災樂禍地去掃一眼已經臉色鐵青過來的許鶴寧。
或者這一路是有熱鬧看了。
許鶴寧來到突然出現的云卿卿跟前,努力壓低自己聲音,幾乎是哀求了:“小祖宗,你別鬧了?!?/p>
云卿卿聞言抬頭,先前還帶笑的雙眼迅速凝聚起霧氣,泫然欲泣。
“我問過張太醫了,你怎么可以瞞我病情?”
許鶴寧當即頭皮發麻,不知是因為被云卿卿知曉病因,還是因為她的一雙淚眼,顧不得這許多人,一把將人抱起來帶回馬車里。
“好好好,你真是我的祖宗,我們一塊走?!?/p>
他說著,胡亂抬手去給她抹眼角,是真怕她哭出來。而云卿卿順手拽住他的袖子,遮住自己微揚的嘴角。
在一行出城后,自然有人來回稟明昭帝。
明昭帝聽過后,揮手讓人退下,去吩咐廖公公:“那臭小子留了多少人在侯府,你查清一下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