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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道清蒸白玉佛手還是失敗了。
云卿卿從鍋里把白菜救出來時,火候已經過了。菜葉和菜梗都軟綿泡在湯汁里,蔫黃的顏色,讓人毫無食欲。
許鶴寧望著她懊惱的神色,默默去拿筷子把軟啦吧唧的白菜卷挑入嘴里,裝作很認真品嘗的樣子。
“嗯……味道咸淡剛好,只是賣相不好看?!?/p>
云卿卿聞言先是一愣,下刻明眸帶笑,帶著些許狡黠說:“我好像忘記放鹽巴了?!?/p>
許鶴寧筷子停頓在半空中,表情說不出的尷尬,她愉悅的笑聲就在耳邊響起:“你根本就是豬八戒吃人參果,一口咽的!”放沒放鹽都吃不出來!
笑著,還睨了他一眼。
眼波流轉,又俏又嬌,許鶴寧呼吸都緩了,探手就想把人再抓過來。
云卿卿避開他的爪子,心想他又想要鬧什么不正經的,警惕盯著他看。
許鶴寧心里卻是在想,都罵他豬八戒了,好歹給片白菜拱啊,腳下也朝她逼近。
她這回倒是沒動,任他走至跟前,還余一步時,仰頭朝他說:“許鶴寧,我是你的妻子,所以我這一輩子都跟你綁著了?!?/p>
他動作就跟被人定格了似的,連邁出的腳都沒能完全貼合地面,整個人在這瞬間是處于茫然狀態,腦海里只有她平靜帶著些許溫柔的面容。
云卿卿說完,見他沒有動作,自己反倒有幾分不自在了,就抬手把臉頰上的碎發挽到耳后。在想著他明不明白自己的意思,他溫暖的手指在此時覆蓋了上來。
他就在她跟前,低著頭,牽著她手指,將柔軟的幾縷發絲撫平貼緊她的鬢角。
“云卿卿?!彼暰€在安靜的一方空間內清晰無比,帶著克制,“你雖然很婉轉,但也會讓我很沒面子的?!?/p>
她是在回應他剛才的話,可她說的一輩子,依舊只是出于妻子身份的一輩子。
這個嬌氣包,冷靜起來的時候,真讓人頭疼。
云卿卿在他坦然的話中撲哧一笑:“那么許侯爺是不是要惱羞成怒?”
許鶴寧聞言也笑,好看的眼尾上揚著,一張玉面頗有顛倒眾生的味道。
“不惱羞成怒,你自己說的,綁我身上一輩子了?!?/p>
呸,又不正經!
云卿卿臉頰在發燙,不過意思是沒差。
不是她矯情,而是有些情怯。
她自小就守著規矩,知道自己以后肯定會嫁個好人家,就和堂姐一樣,這些是家族給到她們的尊榮。而她嫁過去,是給兩個家族帶來互惠。
這種想法根深蒂固在她腦海里,即便是林濉,她也是這樣認為。
她一直認為,嫁人了,做好妻子的本分,相夫教子,就是她一生的圓滿??捎龅皆S鶴寧后,她根深蒂固的想法就產生了偏差,會替這個不著調的家伙心疼,會為對他許多不公的事上憤怒,也會因為他待自己的真心而心里發甜。
這些清晰細細品下去,會讓她略感到不安,然后就沒出息地想,還是當好妻子的角色,起碼遇事她可以不被感情帶偏,能更好的陪他走出困境。
單一不用去做選擇的身份,最適合她這樣懶散的人,不是嗎?
云卿卿思緒紛紛,在最后一句反問自己中心口莫名帶著澀味。
她忙把亂七八糟的想法都甩開,抬頭就看到許鶴寧嘴角啜著笑凝視自己。
許鶴寧不知道她剛才在想什么,可那糾結的小表情讓他無來由的松口氣,還在她耳邊的手就順便捏了捏她耳垂。
軟軟的,讓人心情愉悅。
她說的沒錯,反正她是綁他身上一輩子了。
他情不知何起,就那么在一個嬌滴滴的貴女身上栽得狼狽。是初回見她,她去奪她兄長的鞭子,還是她在云家人都對自己不滿中送來一碗蓮子凍,許鶴寧發現自己無法追溯這份感情的起點。
總之,她就只能陪著他一輩子了。
直到此時此刻,他才發現,自己才是對外界的流言蜚語最在意的一個,往日不過都是他自欺欺人,刻意去忽視。今日太子的一句話是導火線,引燃了一切。
他彎了腰,慢慢靠近,與她面額相抵,眼底笑意蔓延:“——云卿卿,一輩子的時間很長?!?/p>
她不肯交心也無所謂,他就守著她,也是自困,愿意就這樣困死在她身邊。
他的靠近,唇也輕輕蹭過她鼻尖。云卿卿心中一顫,想要往后退,腰間卻一緊,被他伸來的胳膊箍住。
嘴角有柔軟溫熱的觸感,帶著他的氣息,一觸即分,讓她手都不自覺攥住了他的衣襟。
下刻,他笑聲就在耳畔響起,帶著抑制不住的愉悅:“你再閉眼,我真要親下去了?!?/p>
云卿卿猛然反應過來,忙睜開自主就閉上的雙眼,在他的調戲中狠狠踩他一腳。
他就只知道耍流.氓!
李媽媽和翠芽早在許鶴寧來的時候避開到外頭,見到自己姑娘一臉羞惱的出來,而她們姑爺跟在她身后,邊走邊抵拳笑。
兩人在里頭都發生什么了?
李媽媽和翠芽相視一眼,在彼此眼中看到好奇二字。
有人一得意就忘記了正形,等到中午用飯的時候,看著一大桌的白菜傻了眼。
云卿卿跟前沒有碗碟,而是挽著袖子,笑吟吟給他布菜:“這是醋溜的,這是清蒸的,還有爆炒的?!?/p>
許鶴寧望著在碗里滿滿堆高的菜,眼角抽搐。
別以為他不知道,她拐著彎罵他是豬。
可還能怎么辦,許鶴寧認命抓起筷子,權當哄這小祖宗高興了吧。
“你就沒再給我準備豆餅?”
豆餅,是熬油后的豆渣子,有些人直接用來壓成一塊塊喂豬。
布菜的云卿卿一愣,下刻沒忍住笑得花枝亂顫,倚著他肩頭都不自知。
嗯,他們家的許侯爺還是很幽默的嘛。
許鶴寧在她大笑中悠然夾一筷子白菜放嘴里,等著,他遲早把她這顆最嬌嫩的白菜給拱了!